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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手扉間那一番離譜到極致的言論讓本就對目光十分敏感的宇智波斑愈發神經緊繃,甚至他族長大宅裏日常守護的暗衛都讓宇智波斑覺得極為不適。

在黑著臉揮退一眾暗衛之後,周圍沒有多餘的氣息,也沒有多餘的目光投註在身上,宇智波斑這才癱到椅子上,露出明顯郁卒的神色來。

明明弟弟才離開沒兩天,他的日子就已經難捱成這樣了。

要被一個二流忍者揍,要經受其高傲到沒邊的態度和眼神,還得忍耐一系列藥劑帶來的副作用,更得在外人面前表現出若無其事的模樣……

還被摯友知道了自己窘迫的身體狀況……

甚至……

甚至!

他竟然還得對這種骯臟的桃色謠言裝作視而不見!

而且最令宇智波斑咬牙切齒的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在事先還假惺惺地詢問過他!

這讓他想發火都站不住腳!

該死的千手扉間!

還有奈良鹿島!火影辦公室的一眾暗衛!

還有柱間!

千手扉間脖子上出現牙印等於某個姑娘留下的,某個姑娘等於千手扉間的心上人。

然後千手扉間的心上人就?!

就等於他?!

這種離譜的結論究竟是怎麽得出來的?!

真是一點忍者的素養都沒有!!!

四肢無法攻擊的情況下,牙齒自然也是攻擊的利器!

牙印這種東西究竟有什麽稀奇的?!

如果千手扉間不擺出那種礙眼的態度,他至於非得威脅千手扉間嗎?!

如果藥劑的副作用不這麽強,他至於連苦無都握不住,只能落到用牙齒咬人的地步嗎?!

都是千手扉間的錯!

宇智波斑越想越氣,在一腳報廢了面前的案桌之後,才勉強抑制住反身去找千手扉間麻煩的沖動。

奈良鹿島……

這種腦子太過靈光的人必須狠狠警告一番!

而那群暗部……

宇智波斑決定再狠狠操練他們一頓!

務必讓這群拎不清的家夥切身意識到四肢無法動彈的窘境下,牙齒也能成為攻擊的利器!

至於柱間……

宇智波斑提起的氣勢萎靡了一瞬。

他和柱間的戰鬥不可能偏斜到他單方面操練那群暗部的程度,而以柱間的實力,也不會落到無力到只能用牙齒攻擊的窘境。

更何況……

千手扉間都已經跟柱間解釋過了,難道他還要特地跑到柱間面前再額外強調一遍嗎?

這恐怕才是真正的欲蓋彌彰吧?

所有的怨氣最終匯集成一句話。

他,宇智波斑,堂堂忍界修羅,因為一道牙印成了眾人眼中千手扉間的心上人……

雖然這種流言並沒有流傳出來……

可能這是唯一的好消息了。

宇智波斑感覺胃裏在翻滾,他菜著臉捂著肚子徹底癱了下去。

精神刺激之下,他甚至覺得昨夜單純藥劑作用之下的無法入眠都忽然變得十分能接受起來了……

另一邊,千手柱間左等右等,盼了星星盼月亮都沒有等到弟弟來將他拖出公文的苦海。

這證明什麽?

說明斑今天沒找扉間的麻煩。

更說明了昨日他和斑的戰鬥只不過是曇花一現的意外狀況……

就像被帶出去放風又被關進籠子裏的猛獸,千手柱間愈發覺得面前的公文難捱了。

但他還是拖拖拉拉地處理完了,畢竟他都已經下定決心了,要讓木葉變得更好,變得能讓弟弟安安穩穩生活下來。

然後在他踩著月色回去之時,就又見到了弟弟脖頸上纏著的繃帶。

在看到與昨日如出一轍的牙印之後,千手柱間提起的心落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滿臉欲言又止的神色。

已經知道真相的他自然不會再冒出弟弟有心上人這種沒邊的猜測,畢竟一個是他弟弟,一個是他摯友,這兩個不打起來就足夠他燒高香了。

但是……

“扉間,雖然大哥很高興你沒有和斑起爭執,但是這種程度的攻擊……”千手柱間說得極其誠懇,“扉間你也沒必要太遷就斑……該躲閃的時候還是得躲……藥劑的副作用無法避免,斑在這種情況下的攻擊只是遷怒而已……”

恰恰相反。

千手扉間清楚地知道,藥劑給宇智波斑帶來的副作用並未成為其怒意橫生的關鍵,反而他看待宇智波斑的居高臨下的態度才是刺激其不斷找事的根源。

“大哥,沒有必要。”千手扉間緩緩搖頭:“只有雙方都有意的爭執才會持續下去,我不打算回應宇智波斑的挑釁。如果讓他咬幾口就能讓他乖乖配合的話,那也無所謂了。”

千手柱間勸不下去了。

弟弟主動退讓的心思是好的,但是摯友會這麽輕易放棄嗎?

深知摯友的好強和執拗,千手柱間也只能捂著臉嘆氣:“扉間,斑可不是會輕易改變主意的性子。你確定你的退讓能讓斑在短時間內放下對你的敵視嗎?”

他沒把話說得太明白,但千手扉間聽懂了。

他大哥野獸般的直覺又冒了頭,又或者是因為摯友這一重身份對宇智波斑的了解。

直白點說,他大哥並不覺得他的退讓會讓宇智波斑在短時間內收斂。再直白一點則是,他脖子上的牙印舊的消失,新的又會補上,這種狀況恐怕還得持續很久。

但是這又有什麽關系呢?

千手扉間微微笑了起來,笑意中盡顯冰冷的審視和興味:“大哥,我不想回應這種幼稚的挑釁,天底下就沒人能逼我去做這種事。更何況——”

他漫不經心地望向被他突兀變化的表情嚇得瞬間躥開幾步的大哥:“我發覺宇智波斑這個人還挺有趣的。”

敏銳到極致的神經能夠察覺到他看似緩和的態度之下對其高高在上的審視和傲慢,並用犀利的言語和幼稚的威脅來警告他要將其當成平等的存在來看。

但此人對他的謀算布局卻又顯露出全然的一無所覺的遲鈍和無能,甚至連點像樣的警戒和反制的動作都沒有,這又讓千手扉間覺得宇智波斑實在不值得被他當成同一水平的存在。

“呵!”千手扉間唇邊的笑意更濃,“他竟然察覺到了我在敷衍他。”

緩和的態度是表象,尊重其人的意志是表象,主動的退讓也是表象,內裏的千手扉間始終傲慢,且他的傲慢絲毫不比宇智波斑弱上半分。

“扉間你別這麽笑……”千手柱間哭喪著臉道。

他對這樣的弟弟瑟瑟發抖。

一般弟弟露出這種表情,就代表著弟弟真正對某些人或事上了心,並對其開始產生興趣。

進而會導致的後果就是被弟弟關註的存在一定會被弟弟以各式各樣的實驗或者布局等等不斷測試,直到弟弟確認眼前的存在被他徹底剖析完畢。

“大哥,不要裝模作樣。”千手扉間掃了千手柱間一眼,又恢覆成一貫的神情。

堂堂忍界之神怎麽可能輕易被半點殺傷力都沒有的神情嚇退?

簡單跟他大哥交代了一下打鬥可能利於宇智波斑吸收藥劑,因而之後他大哥也需要隨時待命,協助他對宇智波斑進行測試之後,千手扉間利落地將他大哥轟了出去。

房門緊閉,屋內重新安靜下來。

先前兄弟打鬧的溫情也在一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

千手扉間坐在一片黑暗的室內,臉上的表情冰冷而晦澀。

宇智波斑。

擁有敏銳的情緒感知卻沒有布局的頭腦。

這樣一個在千手扉間看來缺失了重要能力、也註定無法掙脫布局的人,竟然在今日要求他將其挪到平等的位置上看待。

何其狂妄的叫囂?!

以前的千手扉間會步步緊逼,想盡辦法消磨掉不聽話之人過於旺盛的自我意志,確保其能完成自己的布局。

但如今,所謂引導,就是幫助和帶領其人前行,因而不聽話之人過於旺盛的自我意志可以保留下來,但這份意志必須往他給定的方向前行。

千手扉間倏地出手。

一柄苦無便完美地融入黑暗之中,甚至連齊根沒入墻壁都悄無聲息,恰如千手扉間在須臾之間做下的決定。

他決定尊重宇智波斑的意志,給予其平等的對待。

精妙的布局和步步為營的算計是千手扉間的拿手好戲,他的思維也精密得像一臺機械運轉的機器,也慣以縝密的邏輯來判斷驅使旁人行動的動機和目的。

他無法理解宇智波斑是如何單憑察覺到的些微情緒就徑直跳過那些隱在暗中的布局和謀算,直接落到警告他必須將其平等對待的終點。

但這不妨礙他尊重宇智波斑的選擇。

宇智波斑表露出來的能力成功引起了他的重視。

一直以來單方面推行的計劃和布局完美得讓千手扉間甚至生出了無趣的心理。

如果在不妨礙局勢推進的前提下,擁有一個依靠單純的情緒感知就能對上他的對手,也不失為一件有趣的事情。

第二日上午,即便精神上累積著疲憊,但宇智波斑卻還是完美執行了他昨夜打定的主意:讓這群暗部只剩下用牙齒攻擊的力氣。

“太弱小了。”宇智波斑居高臨下地睥睨著一眾爬不起來的暗部,“失去了四肢的力量就無法還手了嗎?身為忍者,就算是爬也要拼了命的完成任務。頭顱、牙齒、身體本身的重量,散落在地上的兵刃……全都是你們還可以利用的東西!再讓我見到你們因為區區無法動彈的四肢就放棄反抗的懦弱表現,就全都給我回爐重造!”

酣暢淋漓地揍完人之後,他才提前去到了後山。

果不其然,千手扉間依舊出現得很快。

宇智波斑覺得這樣不行,中午的時候他體內的藥劑已經被吸收完畢,身體感受是相對而言最為舒適的時候,而此時的他也恰好能騰出時間小憩一會。

如果千手扉間天天都感知到他出現就來打擾他,那他真是一點休息的空檔都沒有了。

“千手扉間,你就這麽閑嗎?!非得察覺到我的氣息就現身?!”宇智波斑暴躁道,“你只需要卡著點來找我就足夠了!”

“記錄。”千手扉間言簡意賅,掏出紙筆示意道。

宇智波斑無法,只得散著黑氣配合,然而他上午單方面發洩的戰鬥帶來的精神亢奮卻又讓藥劑導致的精神疲憊的副作用能否累積打了個問號。

這種天天都能出現意外事故的狀況……

千手扉間決定只要宇智波斑本身不出問題,測試藥劑的進程就可以按部就班的推進。

他根本無法在宇智波斑身上嚴格地控制變量,重覆彌補意外事故的實驗只是在浪費時間。

詢問完畢,千手扉間利落地走人:“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我們下午見。”

宇智波斑如此排斥他的提前出現,無非是不想在他面前露出虛弱的模樣,並借著中午這點空檔抓緊小憩一會,他沒有必要在這種問題上和宇智波斑對著幹。

不論是出於實驗亦或者其他什麽目的,讓宇智波斑盡量休息好都是必要的。

然而輕易被千手扉間挑起火氣,又得知自己莫名其妙又毀掉了一次控制變量的測試,宇智波斑已經徹底睡不著了。

什麽破實驗讓他連和人動手都能變成問題?

更何況他還沒用須佐能乎!

千手扉間故意在折騰他。

千手扉間只是嚴格按照實驗方案行事。

這兩個猜測在宇智波斑腦海中打架。

半晌之後,思及千手扉間這幾日表露出的格外好說話的架勢,最終後者略勝一籌。

得出了這個結論,宇智波斑心底的火氣忽然就散了,精神的疲憊覆又湧了上來,令他的情緒都開始麻木起來。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須佐能乎在繼續完善,眼部經脈周圍的親緣瞳力也在被他更快地吸收,身體也在不斷變強……

他追求更強大力量的道路上的迷霧漸散,他停滯的步伐開始重新邁動。

所以這一切都是可以忍耐的……吧?

“時間到了。”但是千手扉間又出現了,“戰鬥開始!”

忍什麽忍!

還是揍千手扉間一頓好了!

宇智波斑沖了上去:“千手扉間!來戰!”

他的身體一日一日強化下去,遲早能有把千手扉間揍得滿地找牙的一天!

到時候他絕對!

絕對要把挨的揍全都給千手扉間加倍還回去!

戰鬥、落敗、實驗臺、藥劑,這一套流程宇智波斑已經很熟悉了。

但他看不慣昨日千手扉間刻意將他靠坐在墻角的小看之舉,更看不慣今日千手扉間又隨意將他丟到實驗臺上的輕視之舉。

照例借力起身,又等著藥劑被註入身體,在見到千手扉間忙不疊後退兩步的架勢時,宇智波斑被氣笑了:“千手扉間,似乎快要動彈不得的人是我吧?你躲什麽?”

“以防萬一。”千手扉間只冷冷吐出四個字。

以防萬一?!

還能以防什麽萬一?!

說得好像他跟敗犬一樣,會不分青紅皂白地咬人!

宇智波斑的火氣噌的一下就躥上了頭頂,飛撲過去的身影極其迅猛,也成功又將千手扉間壓制在地,手中的苦無迅速劃過其脖頸,帶出一絲鮮血:“千手扉間,別以為我不敢對你下手!”

被壓制的人沒有回應,宇智波斑威脅似的又將苦無往其脖頸要害處壓了壓。

千手扉間等了兩秒才開口,他的聲音依舊平靜,全然沒有被宇智波斑的怒火傳染:“宇智波斑,我以為,你在知道了牙印可能會造成的誤會之後,應該就會放棄這種攻擊才對。”

宇智波斑想罵人,他想問千手扉間是不是眼瞎,竟然對明晃晃抵在脖頸處的苦無視而不見,非要揪著他前兩日窘迫之下的攻擊說事。

但是他沒力氣了,苦無從手中滑落,叮鈴一聲掉落在地面上。

他整個人以更快的速度栽了下去。

藥劑變了!

就在他反應過來之時,身下的人再度開口:“我加強了劑量,確保藥劑能持續到第二日中午。”

“千手扉間!!!”

放棄個屁!

他要咬死千手扉間!

宇智波斑在一瞬間就說服了自己。

沒有流傳出去的流言根本不叫流言,摯友也不可能四處造謠,那他還有什麽好顧忌的?!

新的牙印惡狠狠地疊加在舊的牙印之上。

待到脖頸間咬合的力道徹底消失,千手扉間熟練地起身,熟練地清除身上的血跡,熟練地將宇智波斑丟到實驗臺上,熟練地在脖頸上繞上數圈繃帶,又熟練地接收到了宇智波斑蘇醒後的敵視和挑釁之語。

耐心聽完宇智波斑的挑釁,千手扉間啪的一聲合上書冊,也不等宇智波斑起身,他便主動湊到其身前:“宇智波斑,扛著藥劑戰鬥的確有利於你身體對藥劑的吸收。既然你現在無心轉換瞳力,反而精神百倍地找我的麻煩,那不如就直接和大哥戰鬥去吧。”

話音落下,千手扉間便趁著宇智波斑虛弱之際將其帶到了後山,又迅速躍開以躲避長鐮的攻擊。

“看來你恢覆得很快,那我就去找大哥了。”一語落下,千手扉間便消失不見了。

昨日他已經和大哥打過招呼,此時他突兀出現在火影辦公室自然得到了千手柱間的熱烈歡迎:“扉間!你終於來了!”

弟弟來了!

他和斑打架的時候到了!

他終於不用再處理公文了!

千手柱間恨不得當場放幾掛鞭炮慶祝慶祝。

在得到弟弟首肯之後,他立馬瞬身走人。

地點他知道,就在後山。

既然斑不來找他,那他就去找斑好了!

而又見著火影消失的奈良鹿島,在見到千手扉間脖頸上依舊沒有消失的繃帶之時,腦中的猜想根本不受控制地蔓延開來。

甚至連火影公然翹班,堆積在他身上的公務又變多了這種事都不能令他停止發散的思緒。

但身為火影助手的素養還是令他問了出來:“扉間大人,火影大人這是……”

“找宇智波斑打架。”須佐能乎和木巨人戰鬥的動靜根本無法隱瞞,千手扉間也就答得幹脆,順便還給奈良鹿島打了劑預防針,“大哥和宇智波斑的戰鬥不是一次兩次就能結束的。鹿島,要壓著大哥盡早將公務處理完。”

偶爾的放任也就算了,千手扉間不會允許他大哥借著打鬥長期逃避處理公文。

奈良鹿島自然點頭,同時見著千手扉間還沒走,出於千手扉間表露出的溫和態度,他那點好奇心就抑制不住了。

他問得含糊:“扉間大人的……傷還沒好嗎?”

千手扉間卻也在瞬間聽明白了。

他倒是無所謂讓別人知曉這種事情,反正咬人的又不是他。

但是鑒於宇智波斑說不定已經狠狠記了奈良鹿島一筆,他意味深長道:“這種事還是別問了。今天暗部出了點事。鹿島,你的實力似乎連那批暗部都不如吧?倒不如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得好。”

聰明人難得,他放到大哥身邊的人不能因為這種事情就被宇智波斑給謔謔了。

奈良鹿島心下一凜。

今天暗部能出什麽事?

無非是暗部部長狠狠訓了一批暗部,甚至嚴苛到讓這群暗部連動彈的力氣都沒有,甚至還教訓他們在這種情況下也要利用可以利用的一切因素攻擊。

無法動彈的情況。

利用可以利用的一切因素。

扉間大人脖頸上的牙印。

斑大人暴怒找扉間大人麻煩。

奈良鹿島覺得自己好像窺見了真相。

扉間大人不知用什麽辦法放倒了斑大人,以至於其只能用牙齒反擊,然後斑大人在恢覆過來後就打上火影辦公室。

留下的印記被他們這群人想歪,他們跑偏的思維又被斑大人察覺到了,所以那批暗部才是最先被斑大人找回場子的人。

而柱間大人攔著斑大人就是為弟弟善後!

那他奈良鹿島……?!

奈良鹿島一瞬間面如菜色:“扉間大人,我不會?!”

他可沒本事應對斑大人找他麻煩的舉動,也找不到靠山來替他阻攔。

“大哥在這裏,宇智波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千手扉間提醒道,“不要擔心。”

但是火影總有下班的時候啊!

奈良鹿島在心中吶喊,可千手扉間已經走了。

他抹了把臉,決定除非必要,他最近一步都不踏出火影辦公室了!

千手扉間回了後山,這種狀態下的須佐能乎有值得觀察的價值。

能讓須佐能乎不穩定的藥劑成分無限制放大的話……

就能成為限制宇智波斑實力的利器!

只不過他這點隱晦的惡意似乎又被宇智波斑察覺到了。

在敗落下來之後,宇智波斑盯著他的目光幾欲噴火:“千手扉間,你又在打什麽壞主意?!”

千手扉間沒有避開宇智波斑的目光。

他直直回望過去,掃視著宇智波斑以長鐮支撐的身體,感興趣的興味十分明顯:“我在觀察你的反應。藥劑主要的作用是強化你的身體,但它在這個過程中能讓須佐能乎不穩定的效果也不可忽視。如果刻意加強藥劑中影響須佐能乎使用的成分的話……”

他沒有再說下去,只含糊地總結了一句:“總而言之……十分有研究價值。”

不管是宇智波斑本身,還是能讓宇智波斑有各種不良反應的藥劑成分……

千手扉間根本沒打算隱瞞,因為也瞞不住。

倒不如直白地說出來。

他的確對宇智波斑很感興趣。

而且,只是這種輕飄飄的話語的話,還遠不足以令宇智波斑撂挑子不幹。

“扉間扉間別說了別說了……”千手柱間連忙撲上來捂嘴,一邊打著哈哈,一邊強硬地將弟弟帶走。

千手柱間已經快愁死了,但他在開口勸之前就被弟弟一句話給堵了回來:“大哥,這是宇智波斑主動問的,我只是如實回答。”

“那也不能這麽說啊……”千手柱間苦口婆心地勸道,“斑可不是能任由你研究的家夥……”

“然後再被他質疑我又在騙他,或者瞞著他打什麽壞主意?”千手扉間悠悠然反問道。

“這……”千手柱間無話可說,抑郁之下又催生出大片的蘑菇,“扉間……明明你打定主意要退讓的,為什麽又突然開始挑釁斑了……”

“大哥,我還不夠退讓嗎?”千手扉間淡淡道,“宇智波斑想知道什麽,我就告訴他什麽。真相擺在這裏,他不能接受謊言,也不能接受真相,那我要怎麽回應他?”

真是好有道理的話!但千手柱間就是覺得不對勁!

以弟弟的頭腦,想和摯友處好關系完全沒必要這樣!

弟弟的回應看似在順著摯友,但實則無一不走向了反過來挑起摯友怒火的方向!

當然,摯友一直對弟弟看不順眼也是重要的因素……

千手扉間見著他大哥這幅愁得沒辦法卻又沒話說的模樣,沒忍住露出了一絲笑意。

他和宇智波斑的關系並不重要,完全不值得他大哥愁成這副模樣。

他蹲下身湊到千手柱間面前,移開了其苦惱恨不得將長發揪下來幾縷的手,又替其慢慢將淩亂的長發理順:“好了,大哥。別擔心我和宇智波斑的關系,不會出問題的。”

見他大哥臉上愁容依舊沒有放下,千手扉間又安慰道:“大哥,放心吧。我保證,宇智波斑想對我出手的時候就來找你,如何?”

千手柱間成功被安撫下來了。

只要弟弟將自己的小命放在心上,那就絕對不會再出現像日向一事中任由旁人拷打至瀕死的嚴重傷勢!

就算面對他的摯友也不會出現!

因為弟弟明確承諾了一旦出事就來找他!

千手柱間的情緒安定下來,甚至還能高高興興地睡個好覺。

但被留在後山的宇智波斑感覺簡直糟透了!

他發覺了,他執著於從千手扉間口中掏出真相只會反過來氣到他自己,然而他對千手扉間的隱瞞又深惡痛絕!

兩廂對比之下,他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是該放任千手扉間拿謊話騙他,還是該容忍千手扉間在他面前有什麽說什麽……

千手扉間就算緩和了態度,也看上去似乎能聽進去他的警告,但其內裏仍舊充斥著危險的思維和令人厭惡的算計!

只不過千手扉間不知道為什麽沒有將心中那些盤旋的念頭化作實際行動,反而選擇直白地當著他的面說了出來。

他該如何應對旁人單純的言語?

該如何應對這甚至稱不上威脅,而只是發自內心的沒有變做現實的思維?

宇智波斑暫時沒想到應對的辦法,但這不妨礙他按著心中的計劃行事——比如找奈良鹿島的麻煩。

“斑大人?”行在小巷之中的奈良鹿島瞬間止步,他的頸側已經貼上了長鐮的鐮刃。

他心底暗暗叫苦,他那打定主意賴在火影辦公室的計劃還沒開始實行就在斑大人高超的執行力下夭折了。

“奈良鹿島,腦子如果用不到正道上,那就不要再用了。”宇智波斑的威脅十分直白。

他知道奈良鹿島是個聰明人,聰明人只需要一句話就能想明白。

“斑大人教訓的是。”奈良鹿島認慫認得十分幹脆。

“我教訓什麽了?”宇智波斑陰惻惻地反問道。

他覺得不保險。

奈良鹿島的反應太過平常。

他捏不準奈良鹿島究竟有沒有領悟到他的意圖。

“身為忍者,就算是爬也要拼了命的完成任務。”奈良鹿島重覆了一句宇智波斑上午教訓一眾暗部時的話語。

暗部部長針對部下的訓話於外人而言算得上機密,但對於已經建立起直屬情報部的火影辦公室而言,暗部部長的言談也是需要呈到火影面前的情報。

“哼!還算有點本事!”長鐮從奈良鹿島頸間收回,宇智波斑走了。

他討厭被監視的感覺,但他更不想讓木葉出現一方能瞞住火影行事的勢力。

奈良鹿島表現出的識趣和其率領下的情報部門的能耐,都十分符合宇智波斑的期望。

當無法忍受的事情成了尋常,宇智波斑漸漸也就習慣了下來。

而他也確認了,他察覺到千手扉間的異常並主動還擊之後,能得到的也多是足以反過來氣到他的言論。

不論千手扉間表現出的坦然配合的姿態還是先前試圖隱瞞的虛偽遮掩,都一定是他聽了會大發雷霆的討厭話語!

所以,他為什麽還要幹這種上趕著找氣受的事情?

現在天大地大,他恢覆精力的事情最大!

生這種沒必要的氣除了加倍耗費自己的精力之外沒有任何好處!

既然千手扉間這麽聽話的話,那他就不客氣了!

第二日中午,宇智波斑不等千手扉間來找他,就目標明確地先一步到了其位於後山的實驗室。

反正千手扉間天天蹲在實驗室,他中午去八成也能逮到人。

在見到人之後,宇智波斑徑直發號施令:“給我準備一個房間!我需要休息!”

千手扉間打量了一番宇智波斑絲毫沒有遮掩的疲色,慢悠悠地點了頭:“沒有問題。”

看來宇智波斑終於將目光轉移到了他們的實驗上,這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保留精力以便於實驗順利推進,是比任何意氣之爭都更重要的事情。

得到了應允的回覆,宇智波斑的臉色緩和了些許,在見到千手扉間拿出紙筆時,不等千手扉間詢問,就利落地將身體情況報了出來。

然後,世界安靜了。

沒有討厭的聲音打擾,聲音的主人也安分地待在一個地方沒有動彈。

紙頁翻動的沙沙聲反而愈發讓宇智波斑的精神松懈下來。

他靠坐在實驗臺邊小憩,算是得到了數日以來質量最高的一次休息。

但,不知過了多久。

氣息動了,在緩緩向他靠近。

宇智波斑於瞬間睜眼,正正將千手扉間朝他行來的動作收入眼簾:“什麽事?”

“時間到了。”千手扉間提醒了一句,順利打消了眼前人反抗飛雷神之術的動作。

都是在短短幾日之內成了慣例的戰鬥和藥劑註射,宇智波斑已經習慣了身體一波又一波持續不斷的疼痛和不適,也知道這種狀態下的他根本無法改變醒來之後被千手扉間用那種討人厭的研究目光觀察的難堪境地。

雖然他警告過千手扉間,雖然千手扉間似乎也收斂了許多,目光中少了那副傲慢得沒邊的礙眼情緒,但是千手扉間的目光仍舊讓他十分討厭。

那種充斥著濃重的好奇心的目光,充斥著躍躍欲試的實驗欲望的目光,充斥著被理智束縛住的剖析和探索的目光……

宇智波斑察覺到了,千手扉間就連對著柱間都是如此。

而柱間也放任千手扉間取用他的細胞和血液,甚至放任千手扉間用這種犀利到只差將人活生生剖開的目光註視著他。

在這種情況下,宇智波斑覺得自己即便再警告一萬遍,也根本無法改變千手扉間的行徑。

但是,無法改變不代表就要接受這一點。

在藥劑註射之後,如昨日一樣的苦無抵上了千手扉間的脖頸:“千手扉間,你的眼神實在令我討厭。現在,坐下!”

千手扉間不知道宇智波斑為什麽要重覆無意義的威脅,但宇智波斑反覆提及的“討厭的眼神”卻被他放在了心上。

他一邊思考宇智波斑又察覺到了什麽東西,一邊乖覺地順著被壓制的力道盤坐在地。

然後,也如他意料中一樣,苦無被松開了。

宇智波斑的潛力太好了,好到增強濃度後的藥劑也不能維持到第二日中午,好到原本應該很容易就測試出極限劑量和濃度進而反過來減少的過程,到了如今還依舊卡在探索宇智波斑身體極限的第一步。

今日的藥劑劑量再一次加大,宇智波斑無力的反應卻只比昨日快了十數秒。

數日來宇智波斑的身體反應在千手扉間腦海中閃過,他在嘗試預估宇智波斑昏迷的時間。

宇智波斑的頭垂了下去,身體的重量也漸漸壓到千手扉間挺直的脊背上:“別動,別動……不要讓我醒來再見到你優哉游哉地坐在遠處拿那種目光觀察我……”

千手扉間沒有放在心上,繃直的背脊在察覺到身後之人的呼吸放緩之後便欲起身,然後自脖頸處傳來的狠狠地噬咬瞬間阻止了他的動作。

“千手扉間!安分一點!”

宇智波斑竟然還沒有陷入昏迷?!

背對著宇智波斑,千手扉間在剎那間的眼神陡然犀利起來。

他預估的昏迷時間已經過去,但宇智波斑竟然還保有強烈的意志和能瞬間爆發出的力道,甚至還能以言語來警告他!

他似乎低估了因陀羅轉世的潛力。

他沒有再動彈,甚至在身後的身軀要栽倒之時,還好心扶了一把,確保宇智波斑醒來之後也能如其所願地繼續維持威脅他的姿勢。

宇智波斑又以實際行動糾正了他的錯誤認知:放在常人身上的承受曲線和估計辦法於宇智波斑而言,並不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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